【庆余年all Xall】乱京都(七)
皇帝降罪二皇子李承泽的消息传到东宫，太子进宫面圣，范提司亦在。
“父皇息怒，切不可为此伤了身子。没能及时发现并阻止二哥所为是儿臣无用，请父皇降罪……”
“什么话便直接说了吧，范闲也不是外人。”
“是……儿臣恳请父皇，将二哥身边谢必安赐给儿臣做护卫。”
“噢……太子是嫌东宫护卫不得力了，也好，准了。”
“儿臣谢父皇。”
“一个护卫不算什么，朕记得，礼部尚书是太子的人，朕瞅着不太顺眼，让范闲兼任吧……”
太子没想到父皇竟然公开把范闲赐给自己做谋臣……
“儿臣谢陛下！”
“这一文一武都齐了，都不走……这是要留下用晚膳？”
——“儿臣告退。”——“臣告退……”
二人一同出宫，天空正缓缓布上乌云……
“你刚刚来奏什么？”
“陛下叫我来，说起赐婚一事……”
“父皇不是知道你与二哥……”
“大约是想看我懂不懂得审时度势吧，二皇子势颓，我也实在不用装什么不离不弃……”
李承乾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范闲看完哈哈一笑道：“放心，陛下可没打算让我当太子妃，赐婚自然是要赐女子的。”
“噢……”李承乾心道，老头子三天两头玩花样，什么招数想不出来，只要他高兴，一个男太子妃算什么。
“臣倒是好奇，东宫不缺侍卫吧，太子殿下可是故意要让二皇子殿下难堪？”说到这又夸张笑笑，“总不可能是……放不下谢侍卫吧？”
李承乾也呵呵一笑，“如今成败已注定，他还不够难堪么？我只是瞧着谢必安剑术好，放在他手里可惜了，再者……”
李承乾勾起一边嘴角靠近范闲，“经你昨夜告发，二哥已恨你我入骨，这时候在他身边留那样一个人，范闲，你睡得着，我可胆小得很……”
“是，是。还是太子殿下思虑周全。”
“外头今日进贡来上好的羊羔，小范大人可要去尝个鲜？”
“那臣便不客气了……”
……
晚饭后。
太子寝宫。
侍卫青梧来回话——
“太子殿下，谢侍卫来了。”
“让他来见我。”
“臣在殿外守着？”
“怎么，八品箭手，还用得着贴在本宫身边看着不成？”
“臣明白。”
……
谢必安进门，行跪礼道：“二皇子门下谢必安，给太子殿下请安。不知太子殿下……”
不等他说完，李承乾走近他，伸手捏起谢必安的下巴，狠狠道：“怎么？现在要告诉我你是二哥门下了？”
纵然使了全身力气，从来舞文弄墨的手反而瘦削的下巴硌得发疼……
“太子殿下何等机敏，一石二鸟之计手到擒来，此等尽人皆知之事又何需臣提醒？
臣只是，许久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故要提醒自己，而已。”
谢必安直视李承乾的眼睛，眼神静若古井，也任他以这样调戏的动作制着自己的下颌，开口几句话语气清冷，不带丝毫杀气，却惹得李承乾心中一惊。
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李承乾的眼神有一丝躲闪，手上的力道轻了些许，却仍是没有放开。
“或者，本宫也可给你一个身份？”
“噢？东宫不缺侍卫吧……让臣想想，太子殿下缺什么呢？二皇子殿下的替身？”
“你胡说什么？！”
李承乾没有像谢必安隐瞒过自己对二哥的心思，他爱看谢必安明明知道得不到却义无反顾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把这种不甘说了出来……
只是，他何尝把他当替身了？
“十年前，在亭下，太子殿下说他不再对你笑，所以画不出他笑的样子，却说臣一笑可入画。那年太子殿下送我一副画不假，可那之后，殿下，您画的二皇子殿下也都有了笑容，臣没看错吧……
那年太子殿下中了媚药，抱着臣的时候，臣是因为要替二殿下引走贼人故而穿着他的衣服，臣没记错吧……
臣自如王府，便由二皇子殿下特许用同一种药浴，时间久了便带着同一种味道，臣此前忽略了，如今倒也想起来了……
太子殿下，还需要臣做别的什么吗？臣看了十年，您要臣学什么，臣都学得出，或者……”
谢必安站起身，逼近李承乾：“或者，学殿下，叫您一声，承乾？”
“你放肆！”
李承乾一时恼羞成怒抓起一个茶盏想要往谢必安脸上砸，终究没舍得……
谢必安却轻蔑笑了笑，拔出自己的剑，把剑锋朝向自己，递给他说：“臣说过，臣若是哪日没了命，必是被太子殿下拿走的。”
说到这硬是掰开他的手把剑柄交给他……
“太子殿下，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