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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allXall】乱京都(六)




谢必安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范闲正在前厅和李承泽喝茶。


“殿下,小范大人。”


李承泽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温柔,只一瞬就被他刻意藏起来。


“今日不用陪着承泽,谢侍卫好生逍遥,去何处饮酒了?”


李承泽的眉头一皱,范闲总喜欢在谢必安面前刻意称他承泽。


“范闲,你下次能别这么叫我么,听着好别扭,只有我母妃这么叫我……”


“小范大人,臣并未饮酒……”


——啪。


范闲听到谢必安这话已经很震惊,更震惊的,是他闻声回头,看见了李承泽脸上同样的惊讶……


“谢侍卫,劳你先下去,我有事,要跟二殿下说……”范闲手里的茶杯都要捏碎……


谢必安看他神情激动,担心他狐狸尾巴露出来要对李承泽不利,自然不肯动。


李承泽却似乎也带着火,一边刻意压制自己渐乱的呼吸,闭着眼说:“没事,必安,你回去歇着。”


谢必安于是带着犹疑退下。


“你的药浴和太子的,如果交缠在一起久了,就会散发出只有除了两者之外的他人才能闻到的浓烈酒味……我知道是因为我精通用药,可是承泽”范闲盯着李承泽的眼睛泛红,“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闲,我回头跟你解释……”


“李承泽!”


“我说了!”李承泽眼神里全是狠戾,竟然把范闲吓得一怔……


“范闲,我说了,我回头会跟你解释……你能不能,先回去……”


范闲阴着脸起身,离开的时候仍是一步三回头。可李承泽却连眼皮都没抬过。


李承泽和谢必安几乎日日待在一起,他对李承乾的情谊,李承泽如何不知道。


他十六岁那年夏天手里突然多出来的暖玉;


十九岁那年兵变,他衣服都来不及换一件漏夜外出;


他从来不说累,每年却唯独在李承乾生辰前两天说要出去逛逛;


包括……他每每提起李承乾时他脸上的紧张……


“谢必安,有什么,是他能给你,而我不能的……”李承泽低着头,哭笑着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谢必安怎么会知道,李承泽那年发了水痘,母妃说谢必安体质最好又最懂他,最该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不好名言他的担忧,于是日日找由头让谢必安出门去,就是怕传染给他……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年皇帝让他穿着李承泽的衣服引开敌兵,他二话不说离开的时候,丝毫不会武功的李承泽下令把身边仅剩的三个影卫都派去他身边保护他……


他更不会知道,李承泽有无数个理由戳破他和李承乾的私情,有无数个机会把他囚在王府不让他们见面,却选择让他自己去看,去看李承乾的虚情假意,选择等待,等他回心转意,李承泽就在原地等他回来。


喜欢李承泽的人太多,他如果选择去爱李承乾,凭他的本事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夺了江山;如果他选择去爱范闲,就等于收复了鉴察院……可他都没有,他宁愿继续殚精竭虑,逢场作戏,也不愿辜负他真爱的人……


范闲曾经半开玩笑的教他一句话:竹马敌不过天降。


可对于李承泽而言,他是他十三岁的天降,也是陪他十年的竹马。


“什么竹马天降,这世间一切,不过都是你……”李承泽在寝殿里喝醉,念叨着这一句,却不肯说出名字。


青槐在一旁问:“殿下,可要臣叫谢侍卫来?”


李承泽放下酒盏看着青槐:“你看,连你都看得出来……”


青槐不语,低下头。


这十年,谢侍卫拿他们所有人当同僚看待,可他们心里,是从来把他当王妃看的……


可别家的王爷,哪里忍得住十年,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


“不用叫他来,你也去歇着吧。”


“臣告退。”


青槐想,如果他抗命一次,能不能换自家王爷好受一点?


———

“殿下?”


“必安?你来做什么?”


“今日是臣守夜。”


“我什么时候让你守夜了?”


“今日小范大人眼中似有杀意,臣不放心。”


“你可知他在气什么?”李承泽酒喝得胃难受,却不愿在他面前露出难色。


“臣愚钝。”


“你与太子,是初次吗?还是四年前兵变那晚已经有了?”


谢必安惊得脸色苍白,直直跪在地上:“殿下赎罪!”


“问你呢,是四年前?”


“是……”谢必安边说边把佩剑摘下呈在李承泽面前。


李承泽把他的剑拔出来,握在手里把玩:“你可知,我是怎么知道的?”


谢必安闭上眼道:“臣不知。”


“我的药浴你用了十年了吧,你可知父皇为着他和姑姑的私情,最怕我们兄弟间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所以赐给我们的药浴,是一旦二者有了肌肤之亲便会散发出一股只有旁人才能察觉的酒味,今天范闲问你是否饮酒,你说并没有,我也就知道了……”


李承泽说到此闭了闭眼,满脸是痛楚。


“我本以为,四年前那晚只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今日我又闻到这味道……必安,你以为,我知道,太子就不知道吗?


他若是真对你有意就该瞒着,他本可以不用那药,可他偏偏用了,还让你带着这味道回来,摆明了要让我知道!必安,你告诉我,这口气,我怎么忍?”


谢必安怔住……


这四年何止这两次,而这之间的每次都没有被察觉,显然李承乾是有意避开了……


“五日前,父皇传我和太子入宫,说我们斗了这许多年,总不见分晓,他也乏了,索性挑明了,十日,十日见分晓……


必安,我可以输,可以死,唯独,不能看着刺死我的剑是你!”


李承泽说着,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滴在他衣摆上……


“殿下赎罪,臣从未想过,背叛您。太子说,他只要范闲,决不动您。”谢必安是信的,信他舍不得……


李承泽把脸埋在手心,拭干泪水,良久才抬起头说:“你起来吧……”


谢必安没动,李承泽拿着他的佩剑起身走向他,在他面前蹲下:“你回来吗?你的心,能回来吗?”


他的眼神里,是像个孩子问母亲,今日能不能多吃一颗糖一般的期待。


谢必安不说话,仍是跪着不肯起来。


李承泽的泪水决堤,却一声都不肯发出来……他把谢必安的剑还给他,站起身,仰起头,深深地叹一口气……


十三岁到二十三岁,一个人的情爱从无到有的成长起来的过程,他陪在谢必安身边,把他心中所有仅剩的温情给他,希望谢必安,可以作为他不完整的生命里唯一的完美。如今,谢必安在他的呵护下,可以义无反顾地去爱一个人了,爱的,却不是他。


“必安,还有五日,你怕吗?”


“臣不怕,臣的命是殿下的,臣可以随时为殿下赴死。”


抱歉,我可以给你我的命,唯独不能给你,我这颗心了……


“可必安,我怕……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所以,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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